禁闭
陆离被关了禁闭,原因不明。
罚禁足在书阁三日,期间任何人不踏进书阁半步。
书阁前被下了一道禁制,是不许外边人进去。
里面被关禁闭的人是不用罚的,按陆离的秉性来说,就算是书阁失了火,没有他师父的准许他都不一定能出来。
而防的这个人,只有渝祉一个。
渝祉是个不安分的,他向来也不大守这些条条框框,规定卯时一刻的早课他偏要三刻才去,戌时交的课业他亥时才堪堪交上。
按理说是要被罚,但很奇怪,他极少被罚过。
他自己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,最后觉得可能是他那愈发精湛的花言巧语让师父下不去手。
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,但是他向来不在意这些,再说,毕竟那是师父,他又猜不透师父在想什么。
他不明白的还有另外一点,为何他那个看起来最是遵守规矩,每日都按例完成师父留下所有课业的师兄三天两头就要被罚,不知是在哪无声无息的犯了错。
后来他想或许是因为师父把师兄当下一任门主培养的,陆离才会受如此苛责。
渝祉向来最佩服他师兄的一点是无论陆离受了多重的罚,从来都让人看不出异样,不管怎样都能同他若无其实的闲聊。
直到有几次被渝祉碰巧发现了。
后来他总是会不动声色细细地打量陆离一番,但凡看出半点异样,无论如何同陆离聊笑时就会稍微收敛一些。
自然,陆离瞒得极好,被察觉出异样只是少数时候。
但是像今日这般摆在明面上的禁闭,便是不用察觉了。
今日他师兄又被罚了,还被下了三日的禁闭,期间还禁食三日,不准别人踏足书阁半步。
这个别人就单指渝祉一个,禁咒事实上就是为他下的。
毕竟除开渝祉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去违背门主下的禁令。
陆离每每被关禁闭,他必提着些物什,好好的去“探望”陆离一番。
此时陆离正在书阁三层靠窗一处端坐,垂着眼,静静地翻着本书。
他略有些庆幸的是好在窗棂没被下禁制,好让自己在禁足之余能窥见天光,不至于困囿在封闭的方寸之地。
说是禁足,实质上身上还带着留下的课业,让他根本丝毫都懈怠不得。
外头日光渐落,正是西沉之时。
窗外树荫亭亭如盖,远处绯霞满目,橘红暖阳的日光炫目,不失为一处好景色。
陆离怔愣地看了片刻,收神,把目光移回晦涩难懂书上。
然后他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东西。
于是起身,走到窗前。
陆离:。
陆离:…
陆离发现那东西不是东西,是个人。
理论上来说他若是想翻窗出去是可行的,这树是个老古董了,有一处枝干正正好好伸在他这处窗的外面,就好像是为人翻窗出去而准备的。
他倒是不会翻出去,但是有人会翻进来。
他看见那人不知怎么爬上了这么高的树,手里还提着一包不知什么东西,眼神见了他一瞬间亮起来,笑着挥了挥手,然后将那包东西扔了过来。
陆离见怪不怪,伸手接了个满怀,东西是热的,包着层油纸,透出来一股烧鸡的味道。
他看着那个还站在树上的人,拧着眉叹气,一边想着又要被罚了,一边将窗大敞开,好让那人能顺利地过来。
他一抬眼,就见渝祉笑着,说:“师兄,我来看你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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