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糖全麦面包不好吃

破写字的

【天宿】62

  林辞安全身发冷,却还是依言跪下,脊背挺得笔直。

  只是头脑浑噩,疼痛侵占,叫他一时间分不出闲暇心思自省。


  直到叩地声渐近,他才猛然警醒,一声师父还未唤出口,竹鞭就搭上他肩头,惊得他屏息凝神。

  之后却只有淡声两个字。

  “反省。”

  

  林辞安低低应了一声,再不敢分出心神,就算指背上连风掠过都带起一阵的疼颤,他也告诫自己,现是要反省的。

  

  往日跪省也不是没有,剑招练不好,跪省是常事,所以他也无可生出怨言。


  只是他今日深深觉得——还是他做得不好。


  他想到最开始招架不住的剑招,到后些时候里露出来的命门。

  师父罚他不冤。

  可若是自己看得见,这些破绽恐怕都不会有。


  兜兜转转想了一圈,还是“若是看得见”。


  林辞安想到这,免不了又愣了一会神,他想起师父没听他解释,想到师父若是知晓自己失明的原因,自己免不了又要受一场重罚,心里又生起无措的不安,以至于身旁有人唤了他好几声都没能听见。

  他听见那一声再熟悉不过的“辞安”,无济于事地眨了眨眼,鼻尖一酸,颤着声低低唤了一声“师兄”。


  他这才意识到,师父不知何时走远了。


  文长桓是在放心不下,趁着中午无事又擅自寻了过来,想看看林辞安到底如何了。


  结果一来就看见跪得笔直的林辞安,垂着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于是他走近,叫了好几声才将人叫回神。


  等他矮下身,半蹲在林辞安身旁,入眼的又是小师弟手背上蛰眼的红痕,道道叠加,深可透血。

  他心里一颤,想到早日里师父丝毫不留情的叫林辞安抬剑,心里宛若被拧了一下。


  文长桓轻叹一口气,抬手拍了拍林辞安肩头,不想面前的人一阵瑟缩。


  “师父罚你了?”

  他蹙起眉,迟疑着轻声问道。


  林辞安摇了摇头:“是师父的剑,我接不住,才落在身上的。”


  连林辞安都感觉到,他师兄呼吸一滞。


  文长桓也不是没有感受过,那股夹杂着些许灵力的剑风打在身上,是另一种难忍的疼。那匪夷所思的剑风总能拐着弯,寻到自身露出的一处破绽,再结结实实打在毫无防备的身上。


  打在膝弯,当场膝盖就能砸在地上;若打在手腕,能脱力地缓片刻才能重新抬起。

  而他师弟竟然连手上都遭了这么多下,身上更不必说。

  他心头漫起心疼,抬手拍了拍林辞安发顶,温声说道:“师兄和师父好好讲一讲,明日来陪你。”


  文长桓话音未落,又被遥遥淡声打断。

  “明日你不是要和你师叔学着处理文书,哪有时间来陪他?”

  “或者你也和他一般,来蒙眼试剑,不过他接三式,你接六式,之后来陪他跪着。”


  文长桓连忙起身,行了礼,垂首敛眸站在一旁。

  自他上一次被重罚后,陆离就说他年岁渐行长,该学着处理案卷文书了,早些是陆离亲自教他,而渝祉一来,这活就自然落到渝家主的头上。


  而后半句,明显是在赶文长桓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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